33、第三十一章、玉佩之奇

墨筱诧异于司空青便是白天那个江湖骗子,司空青却道：“这么惊讶做什么？本少爷我占卜算卦之术虽然差了一点,易容可是一绝呀！”

不再理会墨筱，司空青从布袋里摸出之前的白布和铜板,在地上小心的摆弄了起来。司空贤看着司空青的举动面色渐渐沉了下来。

不一会儿,司空青拍拍手起身兴高采烈道：“本少爷这记性也是一流，终于把这卦摆好了！老头儿你看看这……哎呦！”

司空青捂着脑袋,脚边滚落着刚刚被当成暗器砸过来的糕点,不满道：“老头儿,你好好的打我做什么？”

司空贤此时面上已有怒容，指着司空青气道：“半坛子醋乱晃的东西！我告诉你多少次，这占卜算卦除了看卦象本身，占卦时的天气、环境、时辰、方位都需要考虑平衡。像你这样拿着别人的卦在这乱摆一气儿能有什么用！你以后可别说是我司空贤教出来的。平日让你静下心来潜学你不愿意，就知道整天溜出去招摇撞骗,我……”

司空贤越说越气,一伸手抄起矮几上的茶杯。司空青见势不妙,一个闪身躲到了墨筱的身后,嬉笑道：“老头儿，我不就是学艺不精才来找你帮忙的，别生气嘛。这还有外人在呢，你不顾忌我也稍微顾及顾及你那一庄之主的形象嘛！”

司空青的话显然戳了司空贤的心坎,他看了看墨筱,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呼了一口气道：“小子顽皮，让丫头见笑了。”

司空青见司空贤放下了茶杯，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。墨筱则对司空青刚刚说的话感到茫然,不由问道：“敢问庄主，这少庄主说我命格奇怪是何意？”

司空贤捋了捋白须，心下也有些好奇，便道：“光听那小子信口胡说听不出道道，倒不如丫头你现在扔上一卦，让老朽为你看看。”

墨筱听言，对司空贤抱拳致谢后，走到司空青之前铺的白布前，捡起上面的铜板，闭眼静了片刻，伸手将铜板抛了出去。

司空贤本来神色淡然，随着铜板落地，他的不由的“咦”了一声，人也站了起身。

“怎么样，我说她命相奇特吧。”司空青见司空贤是如此反应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。

司空贤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卦象又看了看墨筱，看了看墨筱再看看地上的卦象。最终摇头叹了一声：“这是孽呀。”

“老头儿，你看出什么了没？”司空青在一旁好奇问道。

司空贤却不理他，直直的看着墨筱道：“姑娘命格虚无，隐隐有非此间尘世中人之相。”

墨筱被他看的心虚，听他的话语更感心惊，道：“庄主何意？”

司空贤想了想，挥手让司空青先出去，司空青不情不愿的出了厅，一时间，内厅只剩下墨筱与司空贤二人。

司空贤犹豫一下问道：“你可曾接触过云泉山庄的那块‘弗求’美玉？”

“弗求美玉？庄主可是指那块能号令武林的山庄信物？”墨筱想了想，自己接触过的玉佩只有那个了。

“正是那个，丫头我且问你，你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往何处？”

墨筱本想答从云泉山庄而来，去的便是这昊天山庄，可心里又隐隐清楚司空贤所问并非此意，想了片刻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不知道，那我来帮你答。”司空贤笑了，“丫头你从天外而来，我虽也不知你该何去，却知这一切全因那块玉佩而起。你说是也不是？”

司空贤一席话说得轻松，停在墨筱耳畔却犹如雷轰电击，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得呆呆的看着司空贤。

“看你这反应，该是被老朽说中了。”司空贤笑容中多了几分得意。

墨筱稳了稳心绪，记起离开云泉山庄时，南木林曾说过，这昊天山庄之人有占星卜天的本事，当时她便隐隐想过可以求昊天山庄的人帮她算算因何而穿越。压下心神，墨筱恳切道：“庄主果然料事如神，不知庄主能否告知，我因何而来，又该如何归去？”

司空贤看了墨筱片刻道：“这本是云泉昊天的不传之秘，只是丫头是有缘人。云泉山庄既然让你来送信，想必你也是，重义守信之人，有些话老朽今日告诉了你，你莫要再传于他人耳中。”顿了顿道，“若是你愿意，到也可告诉你那位同伴，如果老朽没有猜错，这事关会关乎你们二人。”

“庄主请言，墨筱保证不会告诉出涅渊以外的人。”墨筱紧张的盯着司空贤，心里有些不安。

“你跟我来。”司空贤带着墨筱朝厅里悬挂八卦图之处走去。走到八卦图近前，墨筱才发现，这巨型约有人高的图竟不是挂在墙上的，而是一个类似屏风的物件，八卦图后是一扇小门，连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内室。

司空贤示意墨筱和他进去，进了内室，墨筱发现这是一间简单的书房，一套简单的桌椅，一个古朴的书架，书架上摆满了书，墨筱偷瞄了几眼，发现多是一些《周易》《卦天》之类的书。

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，画上一个人影青山长衣，简单的几笔勾勒却透着出尘绝世之感。画装裱的十分仔细，依旧有些微泛黄破损，看的出挂了有些年头。奇的是，这画像之下竟还摆了一个案几，案几上摆着一个香炉并一些水果糕点，案几下还有一黄绸包裹的蒲团，显然是祭拜之用。

墨筱心里暗奇，这昊天山庄的内厅还藏有一小室本就奇怪，这小室看着像书房怎么会有这些祭拜用的东西。

司空贤此时已跪在蒲团上，朝画像拜了三拜道：“先祖在上，后世子孙司空贤在此拜谢。今日得见异象之人，有生之年夙愿已偿，不甚欣喜。”

墨筱在一旁看得茫然，司空贤拜完画像，起身又上了三炷香，对墨筱道：“丫头，这是先祖，你先拜祭一下吧。”

墨筱见司空贤表情肃穆，压下满腹惊疑，依言跪于蒲团上拜了几拜道：“晚辈墨筱，见过司空先祖。”拜好后，起身插上三炷香。

回身看向司空贤，墨筱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话说。

果然，只见司空贤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递予墨筱道：“丫头，你看这块玉佩和云泉那块有何不同？”

墨筱接过玉佩，在手上翻覆的看了看，摇摇头道：“似乎没有不同，我记得这玉佩蒋靖也有一块，南木林说过这五大山庄世家一人一块。”

“他说的也不错。只是他毕竟年轻，有些事不知道也正常。有些话，云泉那边只怕早已当成古老传言，消散在口舌之中，只有我司空家的人才流传至今。”

司空贤收回玉佩，来到桌前，将玉佩移于火烛之上，指着一处道：“丫头，你可能看清上面写了何字？”

墨筱凑上前，只见那玉佩中央，火光灼照之处，隐隐透出二字——弗心。

“司空庄主，这上面写的可是弗心？”

“正是弗心。丫头呀，那云泉山庄的玉佩你要是同样仔细的看过，就会发现上面写着‘弗求’二字。这字只有云泉和我昊天的玉佩上有，其他三个都没有，这是云泉和昊天庄主才有的秘密，今日告知与你，切勿外传。”

墨筱点点头，心里却不解，不就多了两个字吗，这意味着什么。

司空贤似是看出了墨筱的困惑，解释道：“数百年前，这武林中是没有什么五大世家之说的，更别提什么玉佩信物了。这块弗心与云泉的弗求本是一对，而它们原本的主人便是这画像上的人。”

“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墨筱疑惑道。

“丫头别急呀，这事说复杂复杂，说简单倒也简单。”司空贤道，“有些事情，流传的年岁久了，真实的情况也就模糊不清了。我们司空家祖上据说是仙人后裔，善于占星卜天，某一日得了一块灵犀玉石，这玉石据说是天外来物，能驱祸聚福、招魂驱鬼。更传说能带人穿透宇宙洪荒。”

“穿透宇宙洪荒？”墨筱轻声重复道。

“话是这么说，可谁也没见过，只是有一点倒是真的，便是这玉石的主人也就是画像上的人的确是天外来客。”

天外来客？墨筱心说，那便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咯。

“这画像上之人有着虚无命格，他的出现改变了当时武林的局势，拯救了一场浩劫。我司空家祖上敬他侠义为他化了此像，后世子孙不得断其香火，要常常拜祭。”

“那画像为何只有个背影？”墨筱不解，“还有，你刚刚不是说他是你先祖吗？”

司空贤淡淡一笑：“丫头呀，谁规定先祖只能有一个了？他虽也算是我的先祖却不姓司空。至于为什么是背影，便不得而知了。”

摇摇头，接着道，“那灵犀玉石后来被分成了两块，刻了一模一样的一对玉佩。便是这弗心弗求，后来弗求被赠与南家的先祖。再后来，便有了这昊天山庄和云泉山庄。而这弗心弗求也成了两大山庄的信物。至此之后昭阳、济壶，乃至于前些年才出来的雾霭，所拥有的玉佩都是仿制之物，不过是几大山庄表示同心同德的手段罢了。”

“丫头呀。”司空贤叹道，“你可知老朽这一生，一直渴望亲见一次，祖上传说的虚无命格，今日见到你，老朽也算是无憾了。”

墨筱听的懵懵懂懂，仍旧不解道：“这玉佩的来历，我算是明了，只是为什么是我呢？我可没有你那画像上的祖上的能力，可以改变武林局势，化解什么浩劫的。”

“这玉佩寻人自有因缘。”司空贤摸了摸白须道，“丫头，我只问你。你，可想回家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墨筱呀，你是不回去呢，是不回去呢，还是不回去呢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