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“嘉颜!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忘了它吧。从现在起,我每年都会为你举办盛大的生日派对,感谢上天让你降临人世,我还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,你想要什么都行,就算要我的生命也可以。”

 抓起了嘉颜的手掌,抚摸着那两只斑驳的指甲,程鸿业眉头紧蹙地吻了又吻。“业,我什么都不想要,我只要你就够了。”

 “唉?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脖子上绑上锻带,把自己送给你吗?”明知道嘉颜的话意是出于感动,但是不愿他再这么抑郁下去,程鸿业随即借题发挥,尽量活跃着房里的气氛。

 “是啊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“啊?”可是最后的结果,似乎又过分地超出了他的所愿。被程鸿业那狡诈的目光所染,嘉颜忽然也玩心大起。

 “所以等到了那天,就麻烦你把自己脱光了绑上锻带,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…”一边拉长着后面的尾音,一边抚摸着男人的臀部,嘉颜故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
 “啊?”这下子,可就轮到程鸿业哀呼不迭了。一想到那太过可怕的记忆,男人的身体瞬间就僵直起来。幸好嘉颜及时发现了他的变化,同样不忍心让他觉得难过,嘉颜连想都没想,就移动手掌,改而握住了他前面的分身。

 “…就用这个好好地服侍我吧。”等到吐出了最后字眼,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满脸通红的嘉颜,羞得马上就缩进了男人的怀里。不过,被他搅得几番跌宕的程鸿业,可没打算就此放他过门。高呼了一声“遵命!”他将计就计地就压了上去。

 “啊!我不是说现在啦。”“嘉颜,难得你会提出要求,我怎么能让你的希望落空呢。”到了这种时候,事情的演变已经由不得嘉颜控制。

 哪怕他奋力推开了男人的身体,跳下床铺,都很快就被程鸿业逮住,一起滚到了地上。于是,就着他趴伏在身上的姿势,程鸿业的手再次探向了他的密蕾。不久前还被大大撑开的部位,现在仍然十分的柔软润泽。

 “我、我不是这个意…”而且不待他完全适应过来,那个猴急的男人,就已拉高了他的身体,将自己粗大的性器,深深地刺入到狭小的甬道之中。

 随后嘉颜的口中就再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意见,只能任由席卷而来的狂浪情欲,不停地在他的体内冲击着,扫荡着,让他再一次湮灭在了绝顶的快感之中。

 就此开始,程鸿业和嘉颜的关系也迈入了崭新的时期,仿若是对新婚夫妻,每一天都恩爱得如胶似漆,常常都是出双入对,亲昵得连外界都有些风闻。

 然而,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,再也勿须烦忧的时候,程家的内部却又刮起了另一阵飓风。

 生日前一个星期,这天下午,嘉颜象往常一样由司机接回了家里。一进门,就听说鸿轩带着两个弟妹回来。惊觉到大事不妙,他三步两步就赶到了小客厅。

 “慕华!思源!”一打开房门,里面的情景和他预料的完全一样。屋子中央,本该去上班的程鸿业和不该此时回来的慕华,正激烈地扭成一团。慕华揪着程鸿业,程鸿业反拉着自己的衣领,而两边的鸿轩和思源,则又都拉住了自己的哥哥。

 “你…你们都给我住手…”赶紧关上了客厅的大门,阻断那些好奇的佣人,嘉颜飞快冲到他们中间,把慕华和程鸿业拉了开来。

 “慕华!你这是干什么?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业也是的,慕华回来,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!你们到底都想干吗?”在他各打了五十大板的威严之下,简直就要喷火的慕华,总于有所收敛,而本来就没什么的程鸿业,更是露出了一脸的愧色。

 “嘉颜…”“哥哥…”稍稍地冷静了一会,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挨到了嘉颜身边。不过程鸿业手臂可没有抱到心爱的恋人,由于慕华的及时拍落,它们只能可怜地回到了主人身侧。

 “哥哥!对不起,都是我们拖累了你,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。”小心地把嘉颜让到了沙发上面,慕华和思源一起跪了下来。

 “要是知道我们的生活,会要你付出这样的代价,那我们宁愿跟着你去要饭,哥哥,请你别再这么委屈自己了,我们没关系的,我和思源已经商量过了,我们可以独立生活,哥哥…”

 一人拉过了一只手掌,他们心痛地抚摸着那几根伤痕累累的指甲。“你们在说什么呀?我哪有为你们牺牲,我是自愿投考业、嗯,你们鸿业哥哥的。我现在的生活,也过得非常舒适,一点都没有你们所说的委屈。”

 “大哥!你就别再骗我们了,鸿轩姐姐说你是被爸爸卖掉,到这里来做男宠和仆人的,而且还被那个人折磨得死去活来,指甲都痛得翻掉,变成了这样…他、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…”说到这里,幼弱的思源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,连带着旁边的慕华,也默默地抽泣着。

 事到如今,知道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,嘉颜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。用眼神阻止了程鸿业对鸿轩的责怪,抽手摸了摸弟妹的头顶,他这才说到。

 “那么鸿轩有没有告诉你们,我们现在的关系?我在这里早就不是什么男宠兼仆人了,我现在是业的伴侣,我们两个是一对情侣。”

 “不可能,这一定是哥哥为了让我们放心,编出来的谎言!就算表面上是什么情侣,哥哥的心里一定不会甘愿的。我最了解哥哥了,哥哥不是那种会委身于人的人。”

 见嘉颜沉吟着没有反驳,以为自己料对的慕华,转头又瞪向了程鸿业。“哥哥不要害怕,我和思源这次回来,就是要帮哥哥解脱出来的,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用我们来要挟你了。”

 “慕华!思源!事情并不是这样的。”到了现在,考虑着该如何解释的嘉颜,这下子也顾不得许多了,拉回了又要拧起来的慕华,他头疼地按了按发胀的脑袋“其实,你们所说的那些都只是我初来时的情况,后来我和业之间还发生了很多很多。

 你们起来,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们。你们听完了,再下判断。”一手一个,把弟妹们全都拉到了身边坐好,嘉颜这才硬着头皮,把他和程鸿业之间的种种过往,大致地说了一遍。

 当然,为了维护恋人的尊严,尽量挽回他在弟妹们心目中的形象,对于那些苦难的日子,那些霸道往事,嘉颜都是能省则省;而对于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失,以及程鸿业的百般爱护,则是着重地讲述了一番。

 特别是他在加拿大受伤的事件,以及力拒和运升联姻的事件,更是作为爱情的典范,大大地推崇着。

 “…所以,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业,是我连累的了鸿儒,受点小小的惩罚,也是应该。再说没两个月,他冷静下来,就改变了态度,一直都对我极好,再也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。现在,我们又成了一对恋人,那些不愉快的往事,就别再提了。”

 “可是他强暴了你啊,难道这也算了吗?”“这…嗯”一提到了这事,嘉颜就更加难以回答。想到一个月前,程鸿业主动献身时的情景,他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红云。

 “什么算不算的,我和业之间根本就没有谁欠谁的问题。总之,关于这件事,你们都不要再提,也不要再问了。”

 不容他们再有任何置疑的间隙,话到这里,嘉颜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靠到了男人身边。“我现在真的很幸福,不是作假,也不是勉强。你们冷静下来想一想,就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了。”

 看着自己敬爱的大哥,用从未有过的动人表情,和男人深情相拥,即便再不敢相信,慕华和思源也已经无法言语了。呆呆地愣了足足有好几分钟,怎么瞧都觉得怪异的慕华,最终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。

 “就算不计较以前的事,可、可你们都是男的,怎么能谈恋爱?还有哥哥,你不是一向都最讨厌这个的吗?”

 “是啊,如果是别人的话,我到现在还是讨厌。但是业不一样,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,我能接受的,只有他一个。”

 “我也是,我也只能接受嘉颜一个,我想我这辈子都不能没有他了。”配合着嘉颜的步骤,程鸿业这时也适时地站了出来“对于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,我真的是很后悔。

 要知道,伤害了最最心爱、最最重要的人,那种痛苦和自责的滋味,实在是很不好受。所以你们放心,我再也不会让嘉颜受一点委屈,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疼他爱他,只让他有幸福的感觉。”

 见慕华和思源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,程鸿业和嘉颜赶紧又劝解了半天。好不容易,在他们俩赌咒发誓,外加鸿轩的圆场之下,两个半信半疑的孩子才终于放弃了异议,勉勉强强地默认下来。

 “那就先这样吧,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,你们先回房整理一下,马上要吃饭了。”顺风下坡,在嘉颜的一声令下,有些尴尬的众人,马上就行动起来。

 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,等他们回到了主楼道上,和等候已久的孩子们打过了招呼,被众人的热情感染,两人很快就压下了烦恼,和大家打成了一片。

 因为知道是嘉颜的弟妹,又是程鸿业极力巴结的对象,善于察言观色的佣人们,自然挑了最好的客房给他们居住。

 不但是日常用品配备得十分高档,见他们的行李单薄,在他们回房的时候,给他们紧急添置的衣物用具,也由专卖店送了过来。

 就这么七手八脚地忙活的半天,嘘寒问暖的兄长们,不停建议的孩子们,跑进跑出的佣人们,被搞得晕头转向两个孩子,都来不及弄清方向,就被迫收了一大堆的礼物。

 安置好了这边的一切,众人又簇拥着他们来到了餐厅。一边一个靠着哥哥坐下,一忽儿,慕华又发现了另三张陌生的面孔。

 “哥哥,这三位是?”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惊觉到她们的存在,不光是嘉颜和程鸿业,在场的其他人,全都僵在了那里。而难得逮到了这样机会,被冷落多时的三个女人,当然是毫不客气地报复着。

 “我们和你哥哥一样,也是鸿业的宠妾。”“你是我们姐妹的弟弟,叫我们姐姐就可以了。”…“什么姐妹?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,慢慢明白过来的慕华,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。再加上嘉颜也是一脸尴尬,支支吾吾的模样,愤怒已极的他,就再也无法忍受地跑了出去。

 “慕华!”这一下,整个房间就再次沸腾起来,雅文舒捷等几个较大的孩子和鸿轩一起去追了慕华;嘉颜和其他人则围着大哭的思源,不停的安慰解释;不过,那几个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,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 “你、你、还有你!你们都给我回房间去,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来,不然我现在就都赶了你们出去!”在程鸿业的一顿呼喝之下,全都夹着尾巴逃回了房间,再也不敢造次。

 然后,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所幸有大家的一致证明,虽然还是非常不甘,但是思源也慢慢地止住了泪水。安抚完了这厢的妹妹,马不停蹄的嘉颜又依着佣人的指示,赶向了弟弟的房间。